【立春喻黄24h/6：00】魔术师先生你帽子掉了
被屏蔽了两次，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
私设，如山。
cp是大家的，ooc是我的
祝你们发文章永远不会被屏蔽
城市的繁华不灭，游乐园五彩的灯光亮起。旋转木马缓缓的顺着节奏上下摆动，过山车的赛道直挺挺地被暗色吞没。魔术师洗掉脸上的小丑妆，脱掉笨拙的小丑服，换上褶皱的燕尾服，戴上高高的魔术帽 。摆着步子走出来。
“很好，最伟大魔术师营业的第二百四十九天。”黄少天正了正高帽，检查了一下道具。找了一片宽阔的地界开始吆喝，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，本世纪最伟大的魔术师精彩的魔术表演，错过就是遗憾……”
吆喝了半天一个观众也没有，熟悉这一片的人都清楚，有个自称最伟大魔术师的怪人天天晚上来这儿表演，却只会一些简单的老套路。变鸽子，变花，变颜色，读心术……没意思透了。更何况，今天除夕夜呢？游乐园本来今晚应该关门的，因为附近有个跨年活动，便和负责人商量了一下，启动了摩天轮和旋转木马，过来取个景。
不远处的的活动现场人声鼎沸，这里却是静得出奇，黄少天拿着帽子丧着脸，黑色的高帽里似乎有什么不安地攒动，一只鸽子从里面蹿了出来，帽子里的东西也散落了一地。“欸，我的鸽子！敬业精神呢？！魔术帽也坏了，靠！搞什么啊，怎么今天这么倒霉？！难不成是因为我白天兼职的时候骗了一个小孩的棒棒糖吗？”白鸽迅速消失在无边的黑色里，黄少天想去追，却连残影都捉不到。他沮丧地蹲下，认命地开始捡道具。扑克牌，红色的布，一个黑色小匣子……
突然面前多了一双鞋，是个十几岁大的少年。“你的魔术帽掉了。”黄少天抬起头，缓缓地站起来。少年的头只到他的手肘，一张脸白白净净，穿着合适的蓝色卫衣，手里正拿着他的魔术帽，黄少天愣了愣，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魔术帽，耍了一个花式，戴在了头上。“欸，小孩，你想看魔术表演吗？我可以不收你钱的。”魔术师咧嘴一笑，露出来虎牙。
“好。”
黄少天转过去，匆匆忙忙地将道具塞回魔帽。“嗯……首先，从这个小帽子里变一只鸽子……”黄少天摸摸头，才想起鸽子刚刚飞走了，“那，来看这个气球，把针扎进去，它也不会……”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，气球爆了。实在是蹩脚的魔术，黄少天自己都看不下去了。最终还是成功了一个，他从袖子里变出了一支玫瑰花。“呐，送给你。”黄少天讷讷地笑，刚递出去的玫瑰花因为有些焉，还掉了几片枯萎的花瓣。
真是一场失败的演出。
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。黄少天低着头，目光死死地勾住鞋尖没有移开。他的皮鞋好像破了，抬一抬脚趾就可以看见旁边的开口。他前几天本来打算去补的，后来身上的钱都用来买鸽子了，鸽子……
他恍惚听到掌声，不可思议地抬起头，是刚刚的少年。“你……？！”“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魔术师。”他拿起手中的玫瑰花嗅了嗅，眯着眼睛笑，“我喜欢你送的玫瑰花，”似乎是怕他不相信，又补充一句，“很香。”
“开什么玩笑啊，你是不是没见过真正的魔术表演啊，喂……”黄少天摘下自己的魔术帽，和第一个夸他厉害的人坐在了游乐园的长椅上“你知道西里尔·高山吗？他是我偶像，虽然长得不怎么样，但是他表演起魔术的时候，整个人……就跟会发光一样！”
黄少天的眼睛亮晶晶的，谈起偶像和梦想，哪怕跟一个十几岁的少年，也有说不完的话。
“我的梦想呢，就是成为像他一样厉害的魔术师，有一天能站在世界舞台上，把我的魔术表演给所有人看……！”
“诶，你怎么不说话啊。”黄少天扭过头去，发现坐在身边的少年听得一脸专注，手上还乖乖拿着他刚送出去的玫瑰花。
“小孩，你叫什么名字？怎么一个人在这？你家里人呢？”不远处的跨年分会场热火朝天，烟火升上天开出美丽的花，冰冷的黑暗都带了一丝温度。大概是参加跨年活动和家人走散了吧。
“我叫喻文州。”跟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的怪人交底显然是不明智的，但喻文州不太介意，“我父母去哪儿了我也不清楚。”他眯眼笑笑，平静得不像是在讲自己的故事。
“我陪你等吧，应该要不了多久的，过了零点跨年活动就结束了。你父母应该能找过来吧。”
喻文州没有说话。
时间走得很快，欢乐的氛围已逐渐凉了下来。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逐渐消散。只剩下几十位工作人员在收拾现场。他的父母还没来，可能今晚都不会来了。黄少天小心翼翼地侧头看他，“你没事吧？……”喻文州坐着一瞬不瞬地盯着长椅旁边的娱乐设施发呆——旋转木马。“我从来没坐过那个。”
少年的眼神有些空洞，似乎透过那些停止运行的游戏设施看到了些其他什么东西。黄少天在心里藏了一面镜子，这样看看喻文州，总有几分像镜子里的自己。他起了恻隐之心。
“欸，你要是没地去，今晚就住我家吧。”
“搞什么……就今天一晚上啊，明天送你去警察局。”
夜深了，喋喋不休的鞭炮声终于消停了，因为离市中心比较远，所以没有禁鞭。黄少天牵着喻文州踩过红色的炮竹碎屑，走过逼仄的小巷，到了一个简陋的木门前。门口的盆栽缺乏照料已经恹恹地耷拉着叶片。门两边没撕干净的红色对联已经有了褪色的痕迹。黄少天拿着钥匙和铜芯锁斗争了半天，终于“哗”的一声，门开了。
喻文州站在门关处正准备脱鞋，黄少天却已经直接走进去了，“直接进来就行，不用脱鞋，反正不比外面干净。”他唰的一下按开了灯，发暗的白炽灯照亮了不算大的客厅，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魔术道具，还落了一层灰。黄少天摸了摸鼻子，“平时都直接睡游乐园里的，也没回来多少……”魔术师先生似乎有了几分窘意。
“没关系的，”喻文州打量着里面，一室一厅一厨一卫，其实够宽敞了，除了着实简陋了一点，“晚上我睡哪里？”他背着双手，笑眯眯地看着正在整理东西的黄少天。
喻文州躺在不太舒适的弹簧床上，仰头是陌生的天花板，身上盖着刚从衣柜里拉出来有些霉味的棉被，看着旁边这位仅认识了一晚上的魔术师先生，心里出乎意料的柔软。“他侧身看着这个叫黄少天的人，睡觉的时候嘴巴微微张开，小幅度地呼着气，像是还学不会呼吸的小孩。他不禁觉得好笑，想着如果他赖床，捏鼻子这招怕是行不通了。他脑子乱七八糟地想一些事，竟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月光透过蒙灰的玻璃，照亮了床头柜上发焦了的玫瑰，玫瑰也忘了凋零。
“什么什么？！你说你想跟着我？我只是一个玩魔术的，没有稳定收入，连自己都养不活，怎么养你啊？你跟着我，连书都念不了……”黄少天五官丰富了起来，一时又有些失语，“你现在只是一时冲动，耽误的是自己，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……”
喻文州细嚼慢咽地吞下最后一口糊了的蛋，“我不会后悔，条条大路通罗马，我成绩很好，自学也可以考大学。我可以和你一起工作，这样可以赚两份工资。我吃的也不多，很好养活。”他条理清晰，回绝了黄少天所有拒绝的理由。
黄少天看着他，面前的人穿着自己的衣服，吃完早餐坐得端端正正，盯着空盘子的眼睛里意外的坚定。让人感觉……他把未来都已经计划好了。
“哎呀，不管了，这盘子归你洗！”“我只收留你到你父母来接你…下午跟我去警察局备案，我才不要背上拐卖的罪名。”
喻文州在这里适应了一段时间，已经和小胡同里的领居们处好了关系。他长得好看，礼貌浸入了骨子里，成绩又好，附近的大妈大爷都喜欢他，什么时候混顿饭也不成问题。
“小天儿，又带弟弟去表演啊。”门口溜鸟的大爷笑眯眯地问。
黄少天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道具算是回应。
已经入春，这个时候太阳暖得刚刚好。黄少天刚回应完一个小女孩的热情拥抱，就看见坐在一旁长椅上认真写着什么的喻文州。他寻思着掏钱买了一串棉花糖，玩偶服还没脱，拿棉花糖有些不方便。
粉红色的棉花糖。
喻文州抬头，停下了笔，伸手接过棉花糖。“少天哥。”黄少天摘下笨重的玩偶帽，坐了下来，看着他手里写满公式的笔记本，惊讶，“你还真是学霸啊。这个公式是什么？这么长啊很难吗？这里坐了一上午你不无聊吗？”喻文州撕了一小片棉花糖抿进了嘴里，甜得眯了眯眼。“嗯，还好。”
“呐，员工福利，一张旋转木马的票。我这么大人坐那个也不合适……”黄少天攥着口袋里买好了的旋转木马的票，“你之前不是说过说想坐吗？那就送给你吧。”
哪有员工福利送旋转木马票的啊？他的谎话比他的魔术还要蹩脚。喻文州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“谢谢。”
喻文州细细擦拭着相框，竟觉得有些恍如隔世。成年之后，他成为了一位优秀的魔术师，是黄少天教的。原来自己一瞬间就长大了，长得比他还要高些了。相片里的少年在一群小孩子中有些突兀，坐在花里胡哨的木马上，面上几分报赧，几分喜悦，几分猝不及防。“少天…哥？”他将话揉碎，仔细地品，自从成年之后就很少再喊他哥了，他有些失笑。
黄少天比他大，却比他更像个孩子。
“我想学魔术，你教我吧。”
“不行，会影响你学习的。”
“那我做完一套卷子，你教我一个魔术好不好？”
“嗯……行吧。”
所有对小孩子的招数，对他都有用。
喻文州想起他学会的第一个魔术——从一只空袖子里变出一朵玫瑰花。他练了无数次后表演给黄少天看，
“呐，花送给你。”
“少天，我喜欢你。”
“靠靠靠靠靠，太倒霉了。菜又烧糊了！”黄少天端着糊了的菜上了桌，烫的直摸耳朵。
“糊了也好吃。”喻文州轻轻含着他被烫的手指。
评论(2)